顾楚岩神色稍淡，不着痕迹地拿开孩子的小手，“吃菜，先吃菜，不是肚子饿了吗？”

晏清知道他是没同意了，没有多纠缠，机智地选择埋头苦吃。

……

前往客栈的马车上。

百里沐手握起又松开，欲言又止地几度看向墨十四。

墨十四反应平平，“前辈有话直说吧。”

“老夫……先前对不起，凭着片面的现象，过于武断地下了结论。”他说得对，保护族人不是他的责任。

“谈不上，我的确对他们受困袖手旁观，从您的角度来看，我是太冷血了。”墨十四话中毫无情绪。

没有嘲弄或者讽刺，如同事不关己。

百里沐失神地垂眸看着脚面，“……你会在南离，是不是也是被抓来的？”

“是。”墨十四轻描淡写。

当年顾楚岩差点扔了他，他凭着卓越的天赋和出色的能力一步步爬到君上亲信的位置，期间流了多少血留了多少伤，唯有他自己清楚。

见到百里沐一脸自责，墨十四觉得好笑，“前辈心系绿央族，不惜亲身试药只为挽救族人，您是大好人，这没错，可惜我不是好人，我想让我活着。”

“你也没错。”百里沐嗓音沙哑，“你也没做错。”

他能活下来想必很吃力了，怎好责怪他不救同族之人。

况且若他所言属实，是族人先背叛他，他选择先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墨十四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前辈想做什么便只管去做，我不会以身涉险。”

这条命得留着，带阿竺看一看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