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没必要瞒着她啊。

“我……我怕我自作主张……”墨十四不自觉地手往衣摆处擦,末了陡然想起阿竺最爱干净,讨厌把脏东西弄在衣服上。

他赶紧收手,转而掏出一方手帕,仔细擦掉汗。

邬竺扶额,闭上眼冷静片刻,搞不清该哭还是该笑,“照你这样说,你对我隐瞒便不算自作主张了?”

“不是!”墨十四惊慌失措地语调紊乱,“我想等你高兴些,等你身体好点……”

先前她一心求死,不惜点明他假装云朔人,只为引发他的歉疚,让他一门心思放在为她对付狗皇帝上。

因为知道他的爱意,清楚但凡他留下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然而,他私自救下了她。

邬竺隔着茫茫暗夜遥遥看向墨十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国师大人,如今不是我为主子你为奴,而是我算阶下囚,这里你做主,你慌什么?”

墨十四眼眶一酸,“你不是,你不是阶下囚,我没有那意思……我救你并非禁锢你,只不过是,不想看你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他居然哭了?

听见他明显的哭腔,邬竺差点以为她说了多难听的话,缄默地抿唇。

“狗皇帝已不在人世,相当于报了仇,你不必自责不必放弃生命……我想要你快乐地生活。”

邬竺面色无波,语气平稳的没有丝毫起伏,“我选择自焚不是由于报仇失败了,就算我成功要了他的狗命,最后也会自尽。”

她是活够了,不想过了。

“不能……不可以。”墨十四崩溃地跪倒在床边,“你应该非常幸福的!像你十二岁那样,穿好看的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买你喜欢的簪子,吃你喜欢吃的糕点……”

“我十二岁那样?”邬竺低声喃喃,带着一丝诧异。

“对,那年你救了我,我潜入启隆皇宫到你身旁不单纯是借你打击狗皇帝,也是为了报恩,为了带你出牢笼……可能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