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望着满身书卷气、年轻有为的大儿子，顿了顿，看着大儿子的眼睛，定定地问：“老大，你跟爹说实话，考进士你有没有把握？”

“啊？”张清远一愣，小老头怎么又问起这个，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科举的张清远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说：“爹，这个吧，我确实没什么把握，每次那么多举人一起考呢，更何况每个考官喜好不一样。”

“唉——”张老汉走过去，拍拍大儿子肩膀，一脸伤感地说：“算了算了，爹也不逼你了，不想考就不考吧，这样也不错。”

说完，佝偻着腰，背着手走了。

“娘，爹这是咋啦？”张清远不解地问一旁的徐老太，小老头怎么态度成这样了？

徐老太走到大儿子面前，同样认真地说：“老大，娘知道咱们这样的家能出个举人是烧高香了，娘很骄傲，至于进士，娘打听过咱县的情况了，以咱家的条件，简直是想都不敢想，你爹说的对，我们不应该逼你，你尽力就好了。”说完，也跟着张老汉走了。

“哎——”张清远伸出手，想说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呆呆地看着老两口远去的背影。

这一波操作，把张清远都搞懵了，小老太太说这些可以理解，但小老头不是一直对科举的事情很激进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没了小老头逼迫，原本应该高兴的张清远不知怎么的，反而更加难受了，再加上今天早上池萱的刺激，张清远有些恐慌，感觉誓不当官的决心已经快被瓦解干净了。

站在前院，张清远算了算时间，如果现在开始研究律法什么的，明年的会试就算考上，估计也就垫底，这样的进士想想都前途渺茫。

如果真的要入仕途，只能好好准备，等四年以后再去搏一搏了，彼时栓子十三，薇薇也才十岁，怎么算都感觉那时候考上进士，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