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手指微动，神情晦暗不明，薄唇微抿，拥着阮瑜的手紧了紧，“闭嘴。”

他抱着她站起来，死死的把她护在怀中，往外走，“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死在这里。”

阮瑜声嘶力竭的喊着，晶莹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顾衍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啊。”

带着她真的无法走出去啊……

欠他的够多了，难道还要在生命的尽头欠他一条命吗？

她还不起……

真的还不起……

他神情坚定且认真，“我不会把我家丫头一人丢在这里，她会害怕。”

“顾衍之，衍之哥哥。”阮瑜泣不成声的喊着，声音颤抖，勾住顾衍之脖颈，“值得吗？为了我。”

“值得。”顾衍之踏着火，大步的往仓库的出口走，他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心底的某种感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错了，他不应该放他家小丫头离开，应该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她恨自己一辈子，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会安然无恙，不会被逼至绝境。

顾衍之垂眸看她，眸子尽是愧疚。

“不是的。”阮瑜摇着头，唇瓣被她咬的泛白，“是我咎由自取。”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听信奸人的话，被奸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她傻，是她不懂人性险恶，她活该……

“顾衍之，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求你，我死不足惜，可你不该，我欠你的太多了。”阮瑜抓着顾衍之的手臂，乞求的看他。

乞求的目光渐渐变得柔情，她如果能早点，就再早一点点看清楚内心就好了，“顾衍之，我爱你——”

顾衍之身体僵硬，这句话直戳他心间，那颗支离破碎冰冷的心泛起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