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对女子翻脸如翻书有了深刻的认知，但顾寒之也还是呆了一下。

他伸手将苏柚揽进怀里抱着，“对不起，宝宝，一开始没有认出你……我那时候太难过了，满脑子都是复仇。”

苏柚又是一阵心疼，当时他正逢族人被灭，记不起来自己也是正常的啊。

她转过身钻进顾寒之怀里，闷闷道：“我只无理取闹一下下，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顾寒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地快要掐出水来，“宝宝对我生气，证明很在乎我。”

他弯腰轻轻在苏柚额间落下一吻。

少年的顾寒之已经很高了，但和成年版的也是相差甚远——现在的他太瘦了，瘦得苏柚抱着他时都像在抱一具稍微圆润一点的骨架子。

他带着仇恨活了下来，不知道遭受了些什么才能变成这样瘦骨嶙峋的。

苏柚心里有些被堵着难过，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报仇了吗？”

还有，她要如何破掉这个幻境，带顾寒之出去？

顾寒之微微摇了摇头，“还没，你若是想出去，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点点头，“我懂了，你是想借着幻境里记忆重现，再一次看看灭了你族人的凶手是谁吧？”

“柚柚……”顾寒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眼，犹豫道：“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与你说。”

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苏柚索性替他把话说了，“你是想说，我师尊可能也参与了当年的灭族行动，对吧？”

顾寒之讶异挑眉，“你知道？”

苏柚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当时他们灭族我也在场，为首的那个黑袍人挥出的一道剑气和我师尊极为相似，不瞒你说，我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