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努力,而后就在暮色之中,再见到他上辈子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人。
他不愿再默默守护她,他想要名正言顺的站到她身旁,他想要她!
从陈郡谢氏到山阴学堂,从建康到豫州,从深闺到战场,他要护着谢令姜一世长安!
而此时,阮遥集要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桓温要的是权势和名利,如今就用托孤的名将他俘获。
让他不得已的将这名担负起,让他不得已的承受住圣贤的名声来。
这样才能为新主掌权谋取生机。
他低着眸子浅笑,眼里头是真诚无比。
“先帝临终托孤与驸马都尉,此不亚于诸葛孔明先生受任于危难之际。大将军的贤名必将流芳百世!”
桓温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少年郎君,这位谯国桓氏的掌权者,从未经历这样的事情,仿佛自己的命运和决心都全然掌控在一位明明才弱冠的少年郎的手里头。
很不自在。
又很不奈何。
这些同僚们往日对自己大加抨击,朝堂上多有诘责,如今笑容真挚,甚至带着几分尊敬。桓温又不免有些自满。
“既如此,最为妥当不过。”
桓温伐蜀的时候,诸葛亮的小史犹存,时年一百七十岁。桓温问曰:“诸葛公有何过人?”史对曰:“亦未有过人处。”温便有自矜之色,史良久曰:“但自诸葛公以后,更未见有妥当如公者。”温乃惭服。凡事只难得“妥当”,此二字,是孔明知己。
他如今能和诸葛公一样,该是怎样的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