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大庆从前与他身高一样,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封晏初一直管他叫小孩了。
看来,他现在再也不是小孩了。
他心情甚好:“我就是裴谙。”
大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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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老爷和车夫惊醒过后,第一时间处理了被沈斯弦杀死的尸体。
整个万家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万玉也心有余悸。
万老爷带去的30个家奴,全部都被一刀毙命,光是请人把尸体拉回来送走,就花了足足200两银子。
而且那些丧葬费还不算。
整个学院的大门口都已经被鲜血填满。
那一幕恐怕他们谁都不能忘怀。
可偏生就在他们整理尸体的那一刻,沈斯弦这个罪魁祸首出现了。
他一袭红衣站在檐下,站在即将落幕的夕阳余晖之下,光将他的整个红衣打得微微泛着些绯色。
所有人都因为这满地的尸体而从后门惊慌逃离,唯有他和他身边的几个兄弟正正当当地站在门前。
他的那双眼甚至都没有看满地的尸体,在与封晏初说些什么。
封晏初眉宇间笼着一丝烦躁,被三个少年簇拥着。
四个人就像是没有看到这满地的血。
沈斯弦走在前面,黑色的皂靴轻飘飘地跨过一道道血流,然后还要转过身来牵着封晏初的手,带着她跨过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