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悯没承认,更没否认,用模糊不清的话语来加深曾闻舒的愧疚:“你没事就好,是我说得太多,让你不舒服了。”
曾闻舒觉得自己像个混蛋,救命恩人不过是请他探望生病的孩子,他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让元怀悯伤心了不说,还误伤了元怀悯。
内疚的情绪越来越浓,在感性和理智的权衡中,因为他离开得太慢,产生了偏移。
真如先前所想的,受到情感蛊惑的曾闻舒说道:“我过两日就去看嘉思。”
元怀悯的眼底带了浅浅的笑意,见目的达成,这回才肯放对方离开。
-
宴席散场,宾客陆续离开。
乌云遮月,方才热闹的沈府转瞬间静了下来。
新郎仍旧保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满心期待沈妙如的到来。
喧闹声散去,他听到吃完席的小厮回院闲聊,在前面帮忙的礼公们说着发生的事。
可最重要的沈妙如却始终不见人影。
盼玉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困倦的泪水被眼皮一夹,滚了出来。
曾旗舒坐不住了:“盼玉,去找找妙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盼玉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去寻人。
走到院门口,又被那两个小厮拦下了。
盼玉气到骂人:“宴席都散了,你还不让我出去?好狗不挡路,赶紧滚开,我奉了六郎君的命,要去找六小姐,耽误了主子的吩咐,小心你们小命不保。”
俩小厮背后有沈妙如的爹撑腰,盼玉的威胁对她们而言充其量是挠痒痒的笑话,他们半步未挪,就是不给盼玉出去的机会。
其中一人说道:“六小姐忙碌,该回来时自会回来,你老实等着就是,若冲撞了小姐,你才该小心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