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走到湖边上,他跑得太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被风吹得衣服都沾在身上了,浑身黏糊糊的。
听雪举着上了药的手指在脸旁扇风,药味冲到鼻子里。
三四个小厮驻足在路边,仰着脑袋往另一侧望,霹雳乓啷的大动静隔了好远就传过来。
听雪忙完了曾闻舒交代的活,于是凑过去看热闹,问边上的小厮:“这是怎么了?”
那小厮抱着胳膊,抻脖子瞅,想看戏又不敢靠近,看见听雪不是刘侧君父女院里的人,这才笑嘻嘻答道:“四公子又闹呢,要捉内奸,说上次被大公子发现是有院里有人设计他。”
听雪跟着笑,侧着耳朵听动静:“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现在才动作?”
“先前家主被关着,想闹也闹不起来,现在人家就要飞进大理寺卿府给沈小姐做夫郎了,当然有底气,谁要是敢说不是,小心沈小姐带一堆小倌来打你。”
小厮们哄笑成一团,发出清脆的笑声。
听雪往沁芳院凑近几步,想要多听一些,但是里面突然没了动静,等得听雪都想走了,又突然响起了男子的惨叫。
听雪被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
说笑的人也止住了笑意,匆匆行走的小厮礼公们跟着顿住脚步,不忍地望向沁芳院。
凝儿身上压了好些的人,有人按着他的脚,有人按着他的脑袋。
鼻尖被怼到砖面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后发麻的强烈疼痛袭上脑袋。
凝儿眼里冒出红血丝,嚎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曾旗舒在里屋趴着,臀部重新上药,被包得严严实实。
母亲关他紧闭时,院里小厮都以为曾旗舒要完蛋,做事阳奉阴违,曾旗舒想找叛徒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