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曾丽裕抬着胳膊,替哥哥抗住了这一下。
同是刘侧君所生,曾丽裕和曾旗舒在容貌上有四分像,都是明艳昳丽的风格。
但丽裕年纪小,生得更单薄一些,又穿着简单的青衫,瞧着比张扬的旗舒多了分出尘的灵气。
曾丽裕跪在长凳旁,也不言语胳膊的痛,只求道:“女儿规劝不及,让哥哥酿出了祸端,请母亲一块责罚。”
曾旗舒两手抠在木头上,指甲断开,手指血肉模糊。
听了妹妹的话,又瞧见妹妹为了救他而弄出的伤。
曾旗舒伸长了手去环住曾丽裕,身子挡到妹妹上面,不停地摇头,满脸是泪:“是儿子一人犯错,与妹妹和侧君都无关系,母亲要打要骂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
见了这一幕,屋里的刘侧君哭得换不过气来,脸蛋被地面磨出了成片的伤口。
武康王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面对安静沉稳的丽裕,心中多少有了不忍。
她沉着脸说道:“好一出兄妹情深,为个不知廉耻的哥哥,连自己的胳膊都不要了。”
丽裕读书读得好,没少给她长脸,刚才那一下,伤到了这孩子惯用的右手。
曾望舒扶腰起身,顶着烈日走到院子中央。
扑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他咽了咽口水,亲自去看丽裕的伤处,哭得比曾旗舒还要真情实感,时刻不忘提醒母亲,刘侧君与曾旗舒所做的事。
“五妹这是何苦呢,谁都知道你是个爱读书不管事的好孩子,刘侧君和四弟弟真想瞒,把母亲都被瞒住了。今日之前,哪有人知道他们私底下去跟大理寺卿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