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典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哭出声来,被憋得喘气都一抽一抽的。
她死命抓着元怀悯,两手往下移,握住了元怀悯的手。
暖意自手掌心传过来,曾典找到了暂时的依靠,握得越发用力,仿佛失了这只手,就会被活活冻死一般。
元怀悯见她状况好些,将人从地上搀扶着坐起身:“臣因看护不力被关在府里,此番违抗皇命,私自外出,实有诸多疑问,需殿下解答。”
曾典的嘴唇被咬破了皮,依旧跟没有知觉似地继续用力,一副要把自己咬烂的架势。
元怀悯蹙了蹙眉心,抬手掐住曾典的下颌,将那冒血珠的唇瓣从牙齿下解救出来:“还请十二殿下为臣解惑。”
下颌处的疼痛多少唤回了曾典的意识,她抬眼望向元怀悯,那双眸子泪朦朦得几乎快被涝坏了。
大理寺正在外面等着呢,元怀悯没心思安慰曾典,直接问她:“昨晚殿下是如何遇到广遇的?”
曾典反应了一会儿,才攒足力气回答元怀悯的话:“马厩……在马厩里……”
“去那做什么?”元怀悯问道。
酸涩的喉咙滚动一下,曾典仔细回答:“赵琪给我下绊子,我想拿泥巴糊她的马车,在马车边上碰到的太孙,太孙抱着大黑狗,让狗在车厢内撒尿,后来她闻味恶心,上去吐到了赵琪的马车里。”
元怀悯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有丫环靠近,太孙拉着我走,我们先把狗送回窝,又跑到宴席外,但都不想进去,于是太孙找了个没人的院子。”
曾典抹掉脸上成串的泪,还是无法相信眼下的巨变:“当时太孙还好好的,我没瞧出什么异常,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