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悯跪得笔直:“臣有罪当罚,但太孙之死绝非如此。太孙从不是贪杯无度之人,臣今晨观察太孙死状,分明是中毒引发的心疾猝死,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将案件交由刑部查办,臣定会找出毒源,查明真相。”
被质疑能力的大理寺卿沈觉尚未说什么,倒是五皇女先来掺和一脚:“广安侯可真脸大,你们刑部弄丢证物的事儿你还没解释清楚,就要插手太孙的命案。”
“什么证物丢失?”皇帝问道。
五皇女得意地看着元怀悯,奚落的话从嘴里冒出来:“回母皇,是庆州的案件,十二妹误将卷宗弄混,证物和账目都被焚烧了,广安侯打算拖到什么时候跟母皇说?”
“还有此事!”皇帝的火气更旺了,官帽砸到元怀悯身上,在她的脖颈处勾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元怀悯回看着五皇女,冷声嘲讽:“这是五殿下在哪个说书人嘴里听到的?市井谣言不可信,庆州赵家案证物齐全,从未丢失,案情已梳理清楚,赵家贿赂官府,草芥人命四十七条,强夺商铺二十余家,涉案金额数十万两,臣正要禀报给陛下,五皇女怀疑证物丢失,刑部随时恭候您大驾。”
五皇女的笑僵在脸上:“你胡说,东西分明被烧了,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儿臣请母皇派人去刑部查看。”
皇帝自然会派人去查,但是元怀悯不怕被查,东西必然都是齐全的。
赵琪有诡计,元怀悯将计就计,降低了赵家警惕,最终查到的东西比原想的还要多,顺便摸清了刑部官员的党派分布。
元怀悯的视线扫过朝中诸人,从皇女到大臣,三四皇女隔岸看戏,五皇女面色难看,九皇女背对着她,而太女沉浸在悲痛伤感之中。
太孙的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外人不知元怀悯通毒理、医理,她见过曾广遇的尸体,敢打包票,曾广遇绝非意外猝死,而是与中毒有关,但大理寺又怎会查出是饮酒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