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望舒扶着王君的胳膊,为他顺了顺气。
曾望舒深知,依母亲胆小怕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上本参奏备受宠爱的魏贤公主一家。
与其让父亲抱有期待,还不如将期待尽快打消,免得母父为此吵架,白白便宜了刘侧君。
曾望舒劝道:“慧柔县主做过的恶毒事还少吗?就算母亲去参奏,最多也就让慧柔县主被禁足十天半个月。不痛不痒的,反倒让众人看咱们家的笑话,还不如不上奏。”
“凭什么!”王君拧着眉呛声,还用上了昨天新听来的话:“他们齐家欺负人,还要我们息事宁人?陛下不是最讨厌残害子嗣、家宅不宁的事情嘛?乐安还是慧柔的堂哥呢,被欺负成这样,我就不信陛下能轻饶慧柔。”
曾望舒深吸一口气,被父亲的话蠢得肚子疼。
“陛下厌烦的事情多了去了,唯独喜欢帮亲不帮理这件事从未变过。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外孙子,咱们家与陛下的血缘隔了三代,您说皇帝偏向谁?总之,这件事交由母亲处理就好了,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君口舌笨,被曾望舒怼得哑口无言,借别人的观点他能说一句,再发散就想不出来了。
干脆一甩袖子,不理人,王君眼泪巴巴地端着汤药亲自喂曾闻舒,一半可怜儿子,另一半纯粹是憋屈的。
曾闻舒被叫醒,王君用帕子擦掉他额角的汗,托着他的肩膀,一勺一勺地吹温了药,再喂给曾闻舒。
曾闻舒太累了,新病加上心病,滚烫的身体不停地出汗,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喊酸喊疼,闹得他连因为药而皱眉说苦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厚门帘被撩起,一阵冷风从屋外钻了进来。
王君正要骂是哪个不懂事的,结果发现进来的人竟是武康王。
武康王满脸喜色,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