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遇抿着唇,没吱声,不认同母亲和元怀悯的处事态度。储君之位坐得如此憋屈,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性子真是半点没变。
元怀悯与曾广遇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看到对方犯倔忍不住忧心。
曾广遇是太女的嫡长女,所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东宫的脸面,行差一步,陪上的是东宫几百口人和无数朝臣的前途性命。
沉重的担子压在肩上,再瞧瞧曾广遇两颊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气,元怀悯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说不心疼是假的,谁不想自家的妹妹、女儿过得无忧无虑,一辈子骄傲肆意,被捧在手心里宠着。
可惜现实终归难两全。
崔益适时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宁静。
“此次大胜,边境能有四五年的安稳,殿下推测,短期内陛下不会再放您出京,恐怕还会借修养身体的缘由收回部分兵权。”
“部分?倒是还没到最坏的情况。”
至于收回的兵权又要落到谁的手里,事情总不能都顺着陛下一人的想法。
元怀悯愿意退让一步,不代表太女党和元家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弱到可以任人宰割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