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那药力慢慢消散,疼痛减轻了,骨骼中刻骨的痛痒也渐渐消失。易远流努力睁开了眼睛,想对身边的女孩子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
笑容蓦然冻结,易远流涣散的眼神,忽然强自凝聚。
索雷……居然是他!那张魔鬼一般的脸孔上,几乎能让人晃到眼睛的,是一种怎样奇怪的表情?
假如不是经历过这个人那些残忍无耻的手段,他几乎会把这种柔和的表情错认为是温柔沉静。
帐篷内早已空无他人,只剩下默然敌对的两人。
看着易远流那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冷然敌对的目光,索雷几乎心情一下子就改变了:给这个人灌下这碗药是绝对正确的,看来,对这个人就该用尽昨晚的那种极端手段!
“熬过去了?看来你的杀手生涯,受到的训练果然合格。”他冷笑着飞速收起脸上的温柔,再次让易远流肯定自己的眼花。
“知道你喝了什么吗?”他再道,看着他的反应。
提口气,易远流感觉到了丹田的空若无物。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他放弃了想坐起来和那双眼睛平视的欲望,任自己继续躺在索雷的怀里,以一种暧昧的姿势。
“化功散。”他淡淡道。这不稀奇,也在他的猜测之内——没人会在被他这样身手的人刺伤后,会容忍让他保留攻击力。
只是这人的手段未免麻烦,一刀杀了岂不干脆。
“猜对了。”索雷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恶意地微笑,“让你功力全失,永远如同废人,甚至比不上一个寻常农夫的化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