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舟白衣拂动,离开了客栈。

南城内街,大多数铺子还是开着门迎客的。

他看着一队官差从一间铺子出来,带走了好些人,最后一个官差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言卿舟拾起,面容被暗淡泛青的天色衬的有种疏离清冷之感,清透苍白的指尖是一个秤砣。

秤砣不像寻常人家的秤砣。

言卿舟走进了一家做秤砣杆子的铺子。

里面还在忙碌,铺子里吊着好多秤砣杆子,各种样式。

“客官里面请,是想做红木大称还是枣木大称呢?小店应有尽有。”掌柜热情带笑介绍。

“掌柜不如认认这秤砣。”言卿舟嗓音清冽动听。

掌柜伸手接过,掂量了两下,顿时变了神色,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言卿舟眉眼未动。

“偷了官府的秤砣子还敢拿来辨认!”掌柜冷哼一声,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见穿着最简单的白衣,又嗤笑:“难不成是想换一些碎银子?”

言卿舟面上是浅淡的笑意,语气很温和:“不,只是想请教一下店家,官府的秤砣,又是称什么用的。”

掌柜又将秤砣掂量两下,突然大笑:“这位客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玄铁重砣,是官家收粮的好东西。”掌柜声音冷了许多。

“这么说就是官家用来收粮的。”白衣公子在微阳下各色不定的光影里,眉眼仿佛是沁了雪的清凌凌感,沉静孤冷。

“你恐怕是来找死的,要找死也别连累咱们小店,快滚!”掌柜厉声赶人:“官府查下来,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

言卿舟看了一眼店主变幻莫测的神色,声音就好像包裹了浓云厚雾一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