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护州河浸泡了一夜,自然说不上好看,跟充了气一般苍白鼓胀,最可怕的是尸体中央胸口处一个空荡荡的窟窿,原本的内脏都没了踪影。

来人双眼瞪得极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被吓得不行,转而又眼眶通红,人没错,是他弟弟。

矮矮胖胖,二十来岁。

“认清楚了?此人可是你家的?若是,可曾跟什么人结过仇,亦或者是有其他纠葛?”慕今朝嗓音低沉薄冷。

“回大人,是我家弟弟,可……可弟弟从未跟谁结过仇啊!!”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在诏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弟弟最是老实,从小到大,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跟谁结仇!”中年人越说越激动。

“确定了?”慕今朝不紧不慢放下茶杯,一双狐狸眼睨向下方。

“不对!大人!不对!”

“我想起来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中年男人瞳孔猛然收缩,攥紧了拳头,几乎将一口牙咬碎。

许声声看向慕今朝,眼前一亮。

有线索了。

“说。”慕今朝按住蠢蠢欲动的小姑娘,低头替她抚平袖口上的小皱褶,声线低缓邪冷。

许声声斜着伸出小脑袋,耳朵几乎竖起来听。

“是春娘!”中年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春娘是什么人?”许声声认真问询。

中年人听着声音不对,刚要抬头就对上上座一双邪肆狠戾的眸子,顿时再不敢多看一眼。

“是醉春楼的春娘!”中年男人哆嗦着嘴唇。

醉春楼?

许声声扭头看向慕今朝,压低了嗓音:“许州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