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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牙山脉的树底下,许声声正围着树洒驱虫药,洒完药,她忍不住用树枝戳了戳地,戳的到处都是窟窿。

“做什么这么凶!”

“还把我赶到荒郊野外喂蚊子!”

“从来都没有这样凶过我,要是没两把刷子早就被你摁死了!”

“牛犊子一样的身体还要谁保护?再来十个八个人连近身都难!”

“需要保护的是我还差不多!”

“……”

少年嘴里喋喋不休,若是靠近了听,分明是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小嗓子,叭叭叭的埋怨个不停。

她手上有一个小口子,许声声伸手摸了摸,疼的龇牙咧嘴,要不是她躲得快,这只手都没了。

只是真的好疼。

她忍不住两眼泪汪汪,生理性的,控制不住自己。

真的很痛很痛的,她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受过委屈。

偏偏自从来了这里,三天两头在受伤,没完没了了。

许声声就在碎碎念中睡着了,还特地在最粗的一根树枝上睡的。

反正不会睡地上,睡地上把她衣裳蹭脏了。

夜半十分,雾气渐渐浓重,若隐若现间似乎能看见巨大的市集影子。

云牙山脉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穿插了明明晃晃的火把,热闹的跟过火把节似的。

许声声睡着睡着只觉得越来越冷了,山里的天气果然变化无常。

她没有睡安稳,脑海里混沌一片,似乎看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梦里一片血一样的颜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