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时起?”盛嬷嬷等了又等,屋子里间没有半分动静。

年年一边在外间洒扫,一边应她:“盛嬷嬷,小姐还未起,你怕是要多等上一会儿了。”

盛嬷嬷脸色难看,又没睡好,她一把年纪了,本来想眯一会儿,偏偏年年这死丫头弄的叮叮当当的,根本闭不了眼。

她憋了一肚子气,隔了好久终于听到了年年出声:”“盛嬷嬷,小姐唤你进屋伺候穿衣。”

“小姐屋里不是有小丫鬟?”盛嬷嬷一张老脸强挂着笑。

“盛嬷嬷有所不知,小姐平日梳洗是奴婢伺候,可用不惯其他小丫头,念着盛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便是发髻花样也比奴婢会得多,这才召了盛嬷嬷来。”年年一张黑糊糊的脸咧嘴一笑。

吓得她一哆嗦,乖乖进去了。

“老奴给小姐请安。”盛嬷嬷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请安。

“起。”许声声也没怎么多看她,穿上绣鞋等着穿衣。

盛嬷嬷兢兢业业抬眸,面前的小姑娘身段窈窕,轻柔的杏黄色寝衣罗裙带着清冽的幽香,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宛如月牙。

她深知小姐的喜怒无常,在伺候小姐穿衣之时用了不止十分的精神,偏偏因为太多年不伺候人了,如今穿个襦裙倒错漏百出,脑门儿上紧张的全是汗。

许声声看了她一眼,等这老嬷嬷穿好了,声音清甜又带着冷意,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鞭子:“盛嬷嬷待在许府十几年,如今让你来伺候我,怕是委屈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老奴本身就是奴婢,伺候人是老奴的本分。”盛嬷嬷背上冷汗起了一层又一层,眼睛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