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径直挡在了女孩身前,目露警惕,“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路旌旗脸上倒是没有尴尬,主动退开了一点距离,开口解释道,“我看她好像在——”
话还没说完,目光不经意越过张嫂的肩膀时又是一怔。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仰头看过来,路旌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双眼睛。
许是刚哭过的缘故,里面雾蒙蒙的,泛着水汽,像是寒冷森林里捉摸不定的雾气,让人迫不及待一探究竟。
张嫂还保留着警惕姿态,从路旌旗的反应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忙转过身来,连声音都瞬间柔和了下来,“阿萤醒了?呀,这怎么还哭了?”
阿萤还没从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一听到张嫂的声音,就势抱住了她的胳膊,连带着整张脸都埋进了张嫂的胳膊弯里,声音里还有些委屈,“我做噩梦了。”
张嫂弯腰将落在旁边的毯子捡起来搭在阿萤腿上,安抚地理了理阿萤的长发,放轻声音,“阿萤做什么噩梦了?说出来就不害怕了,张嫂在呢。”
但等了半晌,小姑娘只是在她胳膊上又蹭了几下,始终不肯开口,张嫂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舍得追问她,正要问问阿萤要不要吃点东西时,却见小姑娘微微露出了大眼睛来,小声道,
“我梦到自己长了条猫咪尾巴。”
张嫂一愣,这算是什么噩梦?
但小姑娘正眼巴巴瞅着她呢,张嫂忍住笑,试图一本正经道,“没事的,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咱们阿萤这不是好好的嘛,不用怕——”
但她能忍住笑,一旁还未走开的路旌旗却是没能忍住。
即使别开了脸去,也能看得出眼角唇边溢出来的笑意,还带着忍耐后仍止不住的轻微笑出来的声响。
阿萤这时已经逐渐清醒了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张嫂知晓她脸皮薄,手背在身后牵着阿萤,但身体却已经重新转向了路旌旗。
刚刚的事还没说完呢。
她适才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见这位先生弯着腰不知在干什么,张嫂想到在国外时有好几次阿萤被人缠上的事情,脸色顿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