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汤。”一碗香味四溢点缀着葱花泛着油花的鸡汤被稳稳放在许忱眼前,听到这个答案景渊不出所料地笑了笑。
突然抓到了什么,许忱立马补充道:“师兄,你看,我是不是算挺坏的。”
“不啊。”景渊一手撑着脸,一脸宠溺地看着对方,不容置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要是我变了呢?我”
“许忱。”景渊打断。一瞬间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远处不时传来的几声虫鸣。许忱看着景渊,背光的他看不太清脸部表情,但从景渊紧咬的下颌线轮廓中,有一瞬间许忱觉得眼前之人,终于要在压抑许久之后暴起。
许忱本能的感觉到危险,不由得微微绷紧肩胛。然而长长的沉默只是沉默,并没有发生任何实际上的变化,至少在许忱看来是如此。
过了良久,终于还是景渊先打破了寂静,“吃饭吧。”他似乎叹了气,“明天就要行动了。”
长久的沉默是景渊克制了再克制。一个自己满心欢喜的人,每天在自己面前蹦蹦哒哒,朝自己笑,吃自己煮的饭,还荒郊野岭共处一室。
二人在此共处的几日,白天到闹市摆摊等待目标出现,晚上如同寻常家庭般生活,是景渊渡过最开心也是最难熬的日子。若不是已经答应许忱会等他想答复,景渊是真想干脆就在这里把许忱给办了。
而当察觉到许忱微微绷紧的肩膀时,‘他是在害怕吗?他在怕我?’当察觉到这一点,所有涌起的冲动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那是他想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怎么能害怕自己呢?
无缘由的,在景渊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经历过背叛的震惊,死亡的恐惧,死里逃生的庆幸,手刃仇人的畅快与虚无,等等。如今第一次从心底泛出一丝类似苦涩与无奈的滋味,‘到底该拿许忱怎么办?’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