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其实希望聂堇多说几句这样念叨自己的话,可说至不喜处,他便忍不住再度打断,“我小心着呐,你试试我身上,我不信有哪处缺了短了的。”
聂堇总是知道,一问至关切处,傅征势必要以荤话支开,他亦受不了傅征此种的敷衍行径,当下便不由分说,稍一加力,即刻脱出傅征的怀抱,改作搀扶的姿态,很快将人迫回了榻上。
“怎么,几日不见,你想我想得紧了,猴急要同我——”
将一耳热,聂堇作势去堵傅征的嘴,哪只才与傅征叠上手,就被傅征一个翻身拽上榻沿,胸膛之间,虽尚留有空当,气息却挨得无比之近。
没过一会儿,聂堇便觉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投在耳中尤是清晰。
眼下再顾忌傅征此前的伤创,实是纵容对方拿捏自己。聂堇反手即要去拧傅征的肩背,熟料傅征却偏是不管不顾,狠了心抵着额来倾压。
待到解去纠缠,已是天色将明,晨光微启的时分,聂堇扒开胸口睡得昏沉的人,忍着腰酸披衣提靴。
他回望了一眼,眼中分明含着不舍,却也未能多作停足,临到推门前的两步,已经敛起了蹒跚,仿佛前一晚什么也不曾发生。
又是一年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仿佛有个人在他耳边附和,发出一声情难自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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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州城南·金桐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