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俨然不善,萧时清很快同身旁一名近侍卫吩咐了几句,转眼此人便消失于敞厅角落。
这人一走,萧时清面上便多了底气,开口时仍能持住开场之时的沉稳:“众位阁下,今日乃武道盛会,诸位若想观赛,去官府请了名帖,从正门入场即是,何必这样不顾礼节地闯进来,教萧某难做。”
话音将歇,当即有人发出一声谑笑,“哼,好一个武道盛会,在场根本没有一个看得懂路数的人,糊弄那些文生也就罢了,还想糊弄到我龙虎帮刘瑞的头上来。”
刘瑞一说毕,当即扯下了黑色面巾,未出鞘的长刀瞬即挺出,转眼已刺至萧时清额前。
萧时清从来没有跟江湖帮派中的人物打过交道,他二十余年前入了澜音宗,此后便几乎只同五大门派中的人员来往,作为如今澜音宗内资历数一数二的长老,他所擅长的,一直是讲经说教,年过四旬以后,就安得做一个文士,除了偶尔作为仪节稍稍展示,便绝少有机会动武。
接下今日这个场面,也是因为能与坐下弟子的贵宦亲属攀附关系,给予他的报酬也颇为优厚,突然对上这么一个一现身就要动刀剑的汉子,他当即吓得眼前一懵,还是经了催促消息的小厮提醒,方才将思绪拢回。
“去,去把姜长老喊来。”
与他同至的四位长老,除了姜镳以外,各也都是年逾半百,甘于安养的疲软人物,他清楚一旦应对不善,面临的即是血光之灾,另外的三名长老一个也指望不上。
姜镳尽管所距尚远,但毕竟仗借一身本领,赶来的动作毫不拖延,萧时清捱到了姜镳将面前这人的长刀打落,方才长舒一气,恢复了平常的面色:
“萧某奉劝诸位行个方便,鄙人虽然身朽,但身后的五大门派,随便挑出当中哪一个,诸位都决计不是对手,就算自恃本领,也该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要稍稍受了他人的撺掇,就贸然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