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实然无法理解,他既已逾界,更过分的事也时时在肖想,诸多蠢动,却似投在了一块冰凉凉的顽石之上。
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戒除欲念的圣人,也更不相信,聂堇至今还未完全领会他的用情。
纵是顽石,他也有撬动对方的手段——
“你做什么?”
乍见傅征的面孔贴近,聂堇惊得一跳,忙不迭抵掌出手,将傅征生生迫了一个踉跄。
傅征的力气一向远甚于他,这一掌出去,不止傅征惊讶,连聂堇自己也难以置信。
“你这是……”傅征一个箭步驱至聂堇身前,当即攥住了适才抵出的那只手掌,“这些日子,你肯定没少练那些使蛮力的活计,让我帮你看看,手上有没有起茧子?”
聂堇确是做了不少搬弄重物的苦差,但因有楚敬川新授的功法加持,大部分时间不过是在尝试引气用气的法门,顶持重物的动作仅仅作为辅助,因而这一掌抵出,一来靠的是真气贯通,而来靠的是傅征心绪松弛,实打实的气力,所借的其实并无太多。
被傅征珍而重之地翻看了一晌,聂堇耐不过赧然,慌忙将手抽向背后,“师父今日下山去了,昨日嘱咐过我,要我来检验你这几日的所学。”
傅征微微惊讶,从前他与聂堇交手,多时都由他主动引战,聂堇不是避战就是怯战,他知道对方顾忌颇多,因而逐年淡了较个高下的兴致,到了如今,则更是出于关心则乱,难对聂堇使出全力。
他心想聂堇所择之径与自己大不相同,就算得了楚敬川的指点,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日的时间内转逆风格,在近身交战时与自己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