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轻轻点头:“正是。”
瞿歆神色一凛:“三年前,我曾于络州往渠州的官道上见过一场搏杀,傅庄主以一人之躯,力战百余名山匪,当真宝刀未老,令我等晚辈敬仰。你说的那位傅公子,可是传闻中即将成为下一任庄主的傅小公子,傅征?”
严江又是一声冷嗤,“那宝刀老是老不了,一下子被人撅折了,自然轮不到慢慢老死的福分。”
旁家的事,按说如何调侃都无关痛痒,瞿歆却当即双眼暴突:“严江,我从前如何与你说的,你全都不记得了?”
严江反唇相讥:“我又是如何与你说的,你又记得多少?”
眼看剑拔弩张,郑轩正想起身劝阻,耳侧却传来一声轻叩——赵容眼角微挑,示意他静观其变。
郑轩认定瞿歆不比严江伶牙俐齿,就算有赵容在旁暗示,他也只是稍稍镇定,还是笃定了要替瞿歆帮腔。
他可以暂时一忍,但只要严江再失分寸,或者瞿歆困于辩驳,他务必要将焦点抢过,绝不能令瞿歆陷入难堪。
瞿歆屏着气,涨起的怒潮犹然未退:“你说的,不过是要我顾及自身安危,可瞿某却相信,自己的本领的确不比旁人逊色,事实也证明,这一路以来挑战的人物,皆不是瞿某的对手。
瞿某所行之举,固然有莽撞之虞,可迄今也不曾连累身边哪一位朋友。但严公子所言之事,却是诋毁一位武林前辈,视江湖道义为无物,孰轻孰重,瞿某相信,上天自有公断。”
严江先是由愤转笑,随即转成难以自抑的大笑,“江湖道义?暗杀要员,拦截商路,这便是他傅充傅庄主所秉的江湖道义?他傅家肆无忌惮多年,只在阴肆里横行霸道也就算了,伸了不该伸的手,就只该怪他们贪婪无忌,咎由自取。”
两人对峙的气势越涨越盛,瞿歆立即将手按上了佩刀,怒声暴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