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川微微颔首:“今日时辰尚早,你二人随我去个地方。”
话音才毕,两人面前便只余下一道残影。
一至午后,深山内长久弥漫的浓雾难得转淡,虽然楚敬川走得奇快,形色草木的遮挡也十分密集,但偏巧总能让两人觑见一个闪烁的白点,让二人不至于迷失了方位。
等白点终于落定在一处,渐渐在两人眼中扩大,看清承在楚敬川脚下的物件,两人不由得同时睁大了眼。
楚敬川的脚下,是数块不足掌宽的浮木,浮木之下,是仅有两步宽的急流,楚敬川上身平稳,看似几近于静止,实则双脚飞动,在几块浮木上来回点换,总能稳稳地悬留于水面之上,始终不见下沉。
聂堇的轻功固然花了相当多的功夫,但若想在水面上停留,总要蓄足了力气,在岸边提够速度,方能在静水上点纵几次。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像楚敬川这样在急流上悬停。
这与其说是冲他们展示轻功本领,更不如说是身法与内力配合无隙的优越范例。
寻常打斗之中,两方对招,多将内力蓄集在攻势之上,让所出的招式更具威力,虽然灵活的步法总能让出招事半功倍,但大多数人总难协调得从容,无法将运转内息与催动外力融会贯通。
见得此景,傅征立时明白,此前楚敬川对付自己的时候,为何会那般轻松。
他与对方的差距,远非只在年龄上面。他长在武学世家,家中有无数精巧的机关器械,可是从来没有一件让他好好思索过背后的用心。
傅充给了吩咐,他对付完一样便是一样,只要能令傅充不再挑剔,即已达成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