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哪里会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打了年追弦,一手钳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一把将年追弦拉到了自己身后。年落月怒道:“我要教训我的孩子!你是哪里来的贱种也配拦我?!”
时燃知道这是年追弦这一轮回的母亲,他勉强保持礼节地阴沉着声音道:“伯母,我见不得他受委屈。”
年落月冷声喝道:“你说得真好听!你诱哄了我的孩子!你竟然敢——”
“娘,你别这样说,”年追弦哪里能听有人辱骂时燃,“是我喜欢极了他,不是他的错,您怨我吧,不要这样骂他。”
——是我喜欢极了他,不是他的错,您怨我吧,不要这样骂他。
时燃的脸色白了一分,这话……这话……曾几何时他也听过一模一样的字语,这是他心爱的人才能说出来的维护之语,此刻又一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本来温柔的话却让时燃的心绝望地战栗起来——不对的,不对的。
是我喜欢极了你,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被怨,更活该被骂。
年落月听不得年追弦这样说,反手又要打过去,这一次时燃没有拦她的手,而是把年追弦护在身后,这一巴掌便落在了自己脸上。
年落月又干又瘦,根本没什么劲,即便是拼尽了全力打的也不重,时燃只不过是被打得侧了头。从妖剑出世之日没人敢打他的脸,可今日又一次听了年追弦的话,时燃恍惚间心绪难安,似乎只有挨了这一巴掌他才觉得好受些,仿佛这样就能赎什么罪一般。
他是这样想了,却把年追弦给心疼坏了。他本就怜惜时燃,见他沉闷不乐时都会心里难受,要想法子哄他笑。如今看他因为自己受辱还挨了打,年追弦这觉得比柯牧打自己那十几拳还叫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