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事。”

可是年追弦哪里肯听,他将匕首收到时燃手中,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道:“你一定要拿着,一定要!如果你不拿着,我就……我就……”他连着说了两个我就,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对时燃说狠话,只能着急地睁着一双有些氤氲的水眸看着他。

对上这双眼睛,时燃真的没办法了,他心中想着:“劈山本就不用多少时间,戴了剑鞘就更省力了。我快些回来,应当没什么事的。”这般想着,时燃只好收下轻声道:“答应你了,以后不许这样任性。”

只要他肯收,年追弦怎样都无所谓,如果还有下次他还是会软磨硬泡地让他收着。不过这话就不必说出来了,年追弦立刻笑道:“我知道啦。”

时燃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他紧紧握了一下年追弦的手,声音不大语气却沉,“等我。”

然而时燃哪里想到,上天的致命一击都是在人抱有侥幸的放松之时。年追弦亲口应承了等他,却又一次失约了。

归海子算好了方位,一切准备就绪,时燃收了剑鞘,正要化身原形,顾香河突然道:“等等!山上不对劲!”

时燃眺目望去,屋山上木宫处,远远看着正殿广场上竟黑压压一片——广场上竟站满了人,为首之人金光灿烂的,正是年思政!

年思政竟然带着所有人回来了?!

年追弦遥遥看着,脑中白光一片一片地闪过去,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年思政那张年轻又张扬的脸,一向不着调,但那时他却很认真。

他说:“受人摆布的滋味真难受,但是你看,我还是得又一次受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