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道:“顾神医,小宝的症状不是只有扶伤城的大夫才有吗?他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会得罪一个纵梦高手?”

顾香河烦躁地摸了两把头发:“还不是这破孩子,我与大嫂不准他学医,他就藏起医书自己偷偷的学!我们大意没有及时发现,也许是被那恶贼察觉到了吧,哎……”

年追弦心中又惊又怒,他一直不知钟故为何对小宝下手,原来竟是如此。他的恨意,已经从那个庸医的身上转移到了所有的医者身上,连看过几本医书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他滥杀成性,实在不能再留了。

……

年追弦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间,本想跪在坐在床沿边,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坐在了床边。

时燃睡得沉,苍白的脸上连漆黑的长眉都显得没有平日锋利。年追弦心中软软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指尖的肌肤碰上时燃浓黑的眉毛时不由得一抖,年追弦忽然就缩回了手,他脑中亮光一闪,忽然映出一道清晰的认知:

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向了时燃。

时燃那么强大,让他心安不已,又那么脆弱,让他忍不住怜惜。

年追弦闭了闭眼睛,内心惶然地浮现出一丝欢喜和几分悲哀。他急忙定定了定神,现在还不是软弱放松的时候。

他按捺下纷乱的思绪,垂眸思索钟故一事——这次钟故没有被时燃打伤,所以应该还没有修习禁术,自己灵力不及他,但只要去提醒师父,擒住钟故应当不成问题。

打定主意后,年追弦给时燃设下了两道防护,便闪身进入了梦境之地。

可年追弦却没想到,他一进入梦境之地,有两个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