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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仝冠今想了许多。

他想到了自鲨的小叔,想起了那日一群人把肿成两倍大的小叔从河中捞出来的情景。

他想到了邻里相亲们背地里的闲话:仝家的男人们全部脆弱得很,都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犯病,一个个跟瓷娃娃似的。

他自己幸运地没遗传祖上的病,但仝若大概是遗传了的。

刺激……对,犯病的“催化剂”就是受到刺激。

他又想到了病逝的妻子常慧,妻子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仝若。那时仝若还在读小学,妻子千叮咛万嘱咐仝冠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要照顾好仝若。

妻子最后的嘱托他怎能忘记?这些年他倾注全力培养仝若成才,可是仝若竟然遗传了这病……

成才之路必要披荆斩棘、不畏苦难、砥砺前行,但仝若却受不了刺激。

这是天意吗?

他自己终生困在与成功一墙之隔之境,而仝若却又要重蹈覆辙。

他坚信假以时日仝若必将取得非凡成就,但现在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小叔、妻子、仝若,还有他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仝冠今不断地去回忆,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