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无心分辨那些食材都是什么,他拿了一袋只剩一半的切片面包,站在冰箱前默默将它们吃光了。
肚子吃饱之后,心却异常空虚。
这座房子很大,一个人呆很静。
常晴又找了点水喝,喝完水后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蹙着眉,站在厨房发呆。
身上一股黏腻感令他很不舒服,他这才想起,早上戈云翰那样对他之后,他一直没洗澡。
他回到二楼,进到那个比他以前住的地方还大的浴室,洗去了身上的汗液污渍。
洗完澡后困倦感袭来,他强撑着眼皮走到床前,但看着那凌乱的被子与脏污的床单,他实在躺不下去。
他强打精神找出新床单被罩套上,随即一头扎到床上陷入了黑甜。
他做梦了,在梦中他回到了常晴的身份。
他又在不停地画画,是梵高的《向日葵》。
梵高的仿画一直蝉联网店的销售冠军,尤其是《向日葵》。
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总共画过多少幅《向日葵》,只要网店有人下单,他就会画。
可那么大一幅,才卖几百元,扣除纸张、画框和颜料成本,网店给他的报酬所剩无几。
但他必须坚持画下去,因为他需要钱。
爸爸说行万里路,画万幅画,方有大成。
所以这些年他们游历了很多地方。北方的雪虐风饕,南方的淫雨霏霏,西边的沙滩戈壁,东边的狂风卷浪,他一一踏足。
起先他们给画廊画画,赚够了钱他们就出发,后来他们给网店画画,于是这些年他们一路走一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