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骤然发紧,身体不受控制,就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他艰难地挣扎,想要从男人手下搏一条生路,但他这副小女孩的身体太弱了,毫无能力反抗,只能轻飘飘地去掰男人铁钳一样的手。
就这样一路被拖着,破布纳出来的鞋面在满是沙石的地上都被磨破了。他脚趾的嫩肉刮在路上,渗出的鲜血连成那条他通向地狱的往生道。
刺骨的河水漫灌进他的身体里,他在无边无际的窒息中没了性命。
再醒来,他就又回到了柴房中的女人生产之时。
。
回过神,他的身体猛烈地抖了一下,在身旁的男人像上一世一样瞪了他一眼进屋后,他拔腿就跑。
不知道能去哪里。山村是完全陌生的。
他甚至对原来的自己都是陌生的。
他只记得自己曾经是个成年男人,却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生在哪里。同样的,他进入这个小女孩破败的身体,依旧不知今夕何夕。
他就像是被溺死的长河里的一滴水,像是元凶,又无路可走。
山路崎岖。
他不知道终点是哪里,只能迈着又细又短的腿不停地往前。阴森的树林,仿若张着大嘴的恶鬼。
他走得头晕目眩,腿上像灌了铅,过度运动让他的喉咙里都是铁锈味儿。
终于是累极了,他停了下来,瘦小的身体坐在满地的枯叶上。四周打量了一番,刚刚喘匀了气,不远处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来人手上火把的亮光星星点点。
那本来该是暖的,是光明。可他看了却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