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很久才说道：“下个月我想离开华国。”

杜参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杜参嘴巴里泛起难以言说的涩味：“我都知道，我会劝安安跟您离开……”

没想到程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只说道：“念安想留下，我答应她了。她想留下来陪你，她求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没办法不答应她。”

杜参诧异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轻声说道：“感谢您成全。”

程老爷子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

程念安身体很弱，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但她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独独这一点和她父亲极像。

杜参如实回答道：“晚辈不知道。”

程老爷子又是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念安她……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杜参蓦然睁大了眼睛，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您说什么？”

程老爷子脸上的哀痛无法掩盖：“我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如果不是念安的身体，就算是绑，我也要把她绑走。可她……可她……”

她已经时日无多。

杜参如遭雷击，他坐在大厅里，看着程老爷子。

灯光下，程老爷子头发花白，神色哀痛。杜参这时候才惊觉，他看起来老了许多，老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击溃。

让人不敢相信，他其实才五十多岁。

他看着杜参，说：“我不再拦着你们，可她时日无多了。杜参，你最起码要给她一个名分！”

……

今夜又是一个好夜，月色清明，微风徐徐。

杜参今天没去那所谓的“满国商会办公室”，因为今天是他和程念安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