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鬟忠心耿耿,虽没有安灵梓心思通透能看明白许多事情,但对安锦云的爱护之心都是一样的。
安灵梓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亦书在想什么,这姑娘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脸上,心思太过好猜,就差写个“秦朔与狗勿近”。
安灵梓下颌略抬,示意两个丫鬟同她出去说话,免得将安锦云又吵醒。
“亦书,如今多事之秋,六姐姐身边只得你们两个信得过的近身照顾,万万不可做出以卵击石之事。”
安灵梓意有所指,亦书听了这话却压不住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又念着里间安锦云尚在休息,脸涨得通红却仍是低声说道:“以卵击石?以卵击石又如何?六小姐真是看错人了!”
纵是她心性坚强,眼里也渐渐盈了泪,咬牙道:“二少爷尸骨未寒,侯爷和大少爷竟也不得空来瞧瞧六小姐,更不要提今日这事情对小姐有多大的打击!若是奴婢们再不尽心,六小姐岂不是叫人吃得骨头不剩!”
安灵梓敛眉,本以为是霁月风光,谁料雨急风骤,情淡意疏,凛凛傲骨尽数卸下,化飞蛾忍烈火灼伤之痛,恩爱只做权柄垫脚石。
风月常在,而无爱者自由。
若说秦朔变心安灵梓尚且能用一句“男子多薄情”做以解释,那安永年这亲生父亲和安辰星这嫡亲的兄长是怎么回事?
安灵梓心思一转,安慰道:“先别急,我陪你们一起守着六姐姐……待她醒了,再说别的也不迟。”
几人便沉默地等在外间,好在安锦云喝了那安神药后睡得十分踏实,也并未有发热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