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云不过是出于身份上的优越感,而她是自持自己与众不同,打心眼里没将旁人放在眼里。
她借口自己与别人不是一个时代的,自然生不出同理心来,她与安锦云交好,却又只喜欢孑然一身自由自在的那个六姐姐。
是她太自私了,用自个的想象去约束别人,妄图让对方承载自己的期望。
安灵梓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不觉叹了口气,朝闻道,夕死可矣,想来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不算晚。
“六姐姐,我现在才知我才是那个傻的,”安灵梓的笑意中多了些释然,温和地瞧着对面的少女。
安锦云不知道自己的话如何触动了对方,只是觉得安灵梓哪里不一样了。
……
八月下旬秦旭正式离京前往江夏,九月初西楚又犯秦国边境。
安锦云早知道两国迟早还有一战,真到了这一天,又觉得无比焦心煎熬。
安御风此前就领军与西楚敌军交战过,心中猜测或许前番只为试探,摸清他们的兵力而已,果不其然此次西楚来势汹汹,再加上那位摄政王亲征,颇有些势不可挡的劲头。
因为早有准备,故而也算不得吃力,皇帝又调五千前去支援,眼看胜利在望,一场时疫却悄悄席卷整个邵安。
时疫爆发得很又快又广,又逢秋雨,更是缠绵。
西楚趁机卷土重来,秦军死伤无数,一封封焦灼的战报雪花一样飞进太和殿。
接连的拼杀和还在蔓延的时疫叫秦军喘不过气来,安御风连日未曾休息,在将军账内红着眼睛安排隔离、部署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