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闭了闭眼,想到明日早上要听到的结果有些心力交瘁。
这是她最后能为月姐儿做的了。
入夜后,王氏终于从枕边的匣子里拿出那只安锦云在寻的木质调羹,命丫鬟趁着夜色随药渣一起倒出去。
她这次用的是两个三等小丫鬟,平日里只在烟柳院做些粗活杂活,既不知这调羹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这个时候叫她们去倒药渣,当然也用不着知道,她们只懂得服从命令就是了。
她们前脚刚走,亦书和瑶琴后脚就跟上了,果不其然在倒下的药渣里寻到了一柄木质调羹。
安锦云将东西拿到手后并没有让柳宏义再验了,她心中已有答案。
没想到祖母会这么耐不住性子,竟是一刻也等不住。
她将那柄调羹放在灯火下仔细观察,木质的色泽十分温润,谁知会是用来杀人的东西。
她凑近闻了闻,上面散发出一种经久不散的苦味,像极了王氏喝的那种药。
应当是先在毒水里煮了一遍,再用的时候,毒素就能一点一点下在药里。
她不过是每日替王氏尝三次,王氏连这种机会都不肯放过,宁愿赔上自己也要害死她。
为了谁?为了安晞月吗?
安锦云讽刺一笑,黑眸轻抬,华贵的发饰上闪着冰冷的光泽,嘴角冷笑像是春日尚未消融的薄冰一般叫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