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云提手起调,却是比较悲凉的音调,凄凄切切似在诉说。
以她的性子她甚少弹这样的曲子,润甫先生曲风开阔,陵山先生曲风雅致,安锦云都学了个差不多,这样的风格还是第一次弹。
但是她在琴艺上有天分不说还常练习,故而这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基调悲伤的曲子,更容易让人共情。
安锦云深知这一点,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宁沛儿只觉得周遭突然热了起来,她的心情跟着这曲子也慢慢沉闷了下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浮在心头上。
琴音袅袅,那兽首香炉中的熏香也缓缓燃着,大殿之中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花香。
安锦云抬手变调,琴音开始变得绵长婉转,似是临别诉说,句句带情。
宁沛儿无意识的挠了挠自己的后颈,领口被拉开了些。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勾着她的发丝,在她的耳畔轻轻呢喃。
又听得曲调渐渐低沉,安锦云指尖拨过,沉沉闷闷的压在人的心上,叫人无端多了两分怅然若失之感。
宁沛儿额上出了细汗,自己拿帕子擦了去,眼神逐渐迷离,用手撑着下巴望向虚空处。
她的心绪不知不觉间已然跟着安锦云的曲调在走,只是自己尚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