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快到午时了。”
薛氏抬眼望向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日光炽烈,树上的蝉不厌其烦地叫个不停。
“给我倒杯茶水来,”薛氏终于喘匀了气,不再看向外头,接过水香给她递的茶盏。
她尝了一口,眉心立刻蹙起来。
“我的屋子里不是一直用的华顶云雾么,这是什么东西?”
“回二夫人的话,回事处的人如今都是向着三夫人的,说是……为表态度公允,各院落的茶都用君山银针就是,连咱们倚梅苑也不能例外,”水香神色淡淡,将回事处的原话说给薛氏听。
“呵……”薛氏胸中呼出一口气来,冷眼道:“她张氏算什么东西,迟早和纪氏一样短命下地狱去!”
水香没有应声,当然也用不着她应声的。
薛氏若是说出来觉得痛快,便随她去说。
只是谁短命倒不一定的,被安晞月自以为下过毒的张氏走路带风步子稳健,薛氏却是连床都下不得了。
大厨房的午膳到了,水香接过来一瞧又是潦草的稀粥。
幸而薛氏如今在病重也吃不得大鱼大肉,喝点清粥倒是养胃。
如此养了好久日,终于不咯血了,却依旧虚弱的不能起身。
没有人来看薛氏,安晞月被逼着喝了好几天的中药后在屋子里生闷气,安茂德沉浸在陈姨娘的软言温语里,王氏眼前清净更是舒心无比,半点想不起来给薛氏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