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回去吧,出来这么久,爹娘该着急了。”
一成不变的逐客令连语气都没有变过半分,花成云看着抱着梅花,神情温和似潺潺春水的优雅少女,抿住薄唇沉重地转过身。
“成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儿,爹娘,还有花家……以后就拜托你了。”
“姐!”
花成云猛地回过头,却只看见一个纤瘦背影,她白底蓝纹的宽袍棉裙随风摇曳,如那清冷孤傲,却又形单影只的花。
小院子不大,但对于镇江小城来说却也显得奢华。
花醉漓推开大门,不紧不慢地绕过手抄长廊,踩在木板上发出‘踏、踏’地脚步声,声音轻微,却也惊醒了银花树下闭幕眼神的男子,他坐在木质的轮椅上,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阿濯。”
花醉漓急忙跑过去,在他轮椅旁半蹲下身,往上抻了抻盖在他膝盖上的绵柔毯子:“你身子骨弱,怎么还出来了?”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哪有你想得那么脆弱。”梅濯雪拍了拍她覆盖在双腿上的手,视线落到那一簇簇的梅花上,笑道“你去摘梅了?”
“嗯,我听南门街头的黄大娘说东山上的红梅开得极好,我去摘了些回来,给你看看。”
“开得确实不错,咳咳咳咳……”
梅濯雪突然手拢唇下咳嗽起来,花醉漓抬手为他顺气,又赶忙拿起圆桌上的茶壶倒一杯热茶递给他。
“阿濯,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醉醉……”
梅濯雪握住她搭上轮椅把手的手,轻轻拽下来重新让她靠近自己,“成云是不是又来找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