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梅竹筠身穿华贵的紫竹青罗衫,头戴玉冠,施施然走到她身边站立。
上山的马车早已停下准备安营扎寨,按理说花醉漓应该在这个时候跟爹爹一起去桓帝那里请安,可桓帝刚到行宫住处便对外宣称身体抱恙,不接见任何人。
其他跟随来的大臣各个脸色复杂,悄咪咪地搁私下揣度圣意,她却乐得清闲,刚找了个人稀之地想欣赏会儿枫叶,不成想三皇子竟紧随其后。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枫叶开得如火如霞,甚是美丽,一时有些看呆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脑子里倒是想起一个人,艳丽张狂,却比仅生长枝头上供人观赏的枫叶要危险不止多少倍,还是拿绽放地狱彼岸的荼蘼花来形容,更贴切。
思此,她笑意更深。
“枫叶渲染云霞,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不过若只是单看,久而久之总会枯燥乏味。”
梅竹筠摘下一截枝叶,开始在手里反复折叠,“我年幼时特别羡慕其他兄弟姐妹,每逢年过节他们手里就会拿着的新奇玩意儿到处炫耀,但我母妃乃一介宫婢,没有什么权势,所以更不可能有人巴结讨好。”
“但母妃她舍不得我总是空落落的,便用树枝草叶编织些小猫小兔子给我玩耍,那些东西自然比不得皇兄他们手里的金枝玉叶,但对我来说,却是足够了。”
语毕,一只活灵活现的火红兔子同时也跃然他的手上。
“送你。”
他笑意浅浅,神色更是温柔,好像亲自折叠红兔讨她欢心乃再正常不过的事,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