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缓而低,花醉漓还是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调侃,聪明如她,怎会没明白自己被他骗了,愤愤地支起身,在他温和戏谑地注视下,狠狠打上他的胸膛。
只听一声闷哼,梅濯雪原本苍白的脸色又失了几分血气,可那上扬的嘴角依然不变,其中的笑意甚至更深几层,“醉醉,好疼……”
“活该。”
花醉漓冷眼看他柔弱地装腔,但垂放胸膛上的手却不自觉为他轻揉舒缓,这一举动令梅濯雪惊讶,他眸光更柔软似水,闭上眼享受起来。
可身体终归不适的,还没享受两下,如烟冒火的喉咙又让他开始不断地咳嗽。
“我去给你倒水。”
花醉漓搀扶他坐起,倒好茶水端来递到唇边,细声道:“喝吧。”
“喂我……”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却还不忘占她便宜,花醉漓挑个白眼儿,忽视他装成一吹就到的柔弱姿态,把杯子更往前递了递,道:“自己喝,不会喂。”
梅濯雪低哑笑了笑,他波光流动的眼眸落到她身上,莫名地,花醉漓想起他昏迷时自己喂药的举动,脸颊发烧,下意识躲开他紧盯自己的视线。
梅濯雪摇晃雕刻樱花红瓣的瓷杯,忽然颇有深意地低喃出声:“孤,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弯下身喂我入药,就像这样……”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又伸大拇指轻滑过唇,那被水渍晕染过的薄唇散发出水润晶莹的光泽,偏巧他的视线温润却又裸露地望着她,再加上轻抿吞咽的动作,像极了她唇贴唇喂他药的时候。
花醉漓的神色更慌乱,仿佛隐藏心底的小秘密被暴露出来了,她转过头彻底不看他,垂下脸颊两旁的碎发遮掩些滚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