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无力,他的身子歪歪扭扭总是坐不端正,花醉漓无法,只能让他靠着自己。
一勺子喂下去,却是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几番几次均是如此。
“哦,对了。”迅速关门的北星又探出脑袋,笑容有些腼腆道“殿下这番时候是喂不进去药的,但也请您不要用掰嘴如此粗鲁的方式,毕竟殿下脆弱得很,要温柔。”
说完‘砰’地,又把门关上了。
花醉漓嘴角抽搐地消化掉他刚才说的话,低头看着倚靠她肩膀上的人,想起什么,脸颊竟开始发烫。
她重新把人平躺在床上,只是多加了些软枕把脑袋垫高,踌躇半晌,狠下心,她端起瓷碗放嘴唇边饮了一口,随即低头狠狠压上他的唇。
颤抖地,羞涩地,把口中药汤渡到他嘴里,等再抬起脸时,花醉漓只感觉自己快成盘碟里的虾子了。
一口接一口,直到瓷碗见底。花醉漓才如获大赦般坐起,她捂住脸发了好一阵的羞,只感觉自己上下两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怎可如此不知羞地去亲吻一个男人,而且还……
她恨不得去捶梅濯雪胸口两下,但转头看向面色明显好转的人,却又觉得欣然,他肌肤上的冰晶逐渐融化,随着北星进门把围拢床榻的火炉撤掉,她心里的石头才彻底落地,这一放松,舟车劳顿和担惊受怕所积压地疲乏缓缓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睡了过去……
恍惚中,一只温润的手好像在抚摸她的发,又轻又柔,如拂动碧波涟漪的暖风。
花醉漓被摸得舒服睡得更沉了,等再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趴在梅濯雪身上已经睡了良久,窗外原本晴朗的蓝天如今已经落下余辉,她看着依然沉睡不醒的人,有些担心地伸手拍拍。
可这一拍不要紧,她只感觉手上的温度又变得冰冷,跟之前的寒霜冰晶不同,这次仿佛触碰到了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