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转过头,只见他脸色苍白,眼角两旁的皱纹层层深入,要不是那一头黑发,活像是早已步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哪里有壮年人该有的精气神。

梅濯雪对他如此模样仿佛见怪不怪,一甩袍袖淡淡回道:“儿臣体弱父皇也是知道,出去走走也是想增强下身体,至于所谓的一身伤……”

他突然嗤笑两下,“儿臣这遭人恨的体质,父皇肯定比儿臣更清楚。”

桓帝眼神阴沉变了又变,对他的无理终是没说什么。

梅濯雪走到排列的桌子旁,伸右手食指在左掌心划出一道口子。

他把血滴进一个小茶杯里,等到杯底铺了浅浅的一层,他便把杯子递给桓帝,“父皇,您先压一压吧。”

桓帝接过来没有像平时那样马上饮用,抬手转了转杯子,忽然颇有些感慨,“濯儿,你墙壁上悬挂的这幅出水芙蓉图,让朕,想起了你娘。”

梅濯雪身子猛地一颤,他微垂下头,墨发散落遮住眼底的暗芒。

桓帝似未察觉,继续道:“你娘就像那出水的芙蓉,清纯无暇,出淤泥不染,而她生前最为记挂的两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朕。”

他看向梅濯雪,颇有意味,“所以,种下同命蛊的你我夫子二人,若是心不合,志不同,岂不伤你娘的心,濯儿你说,对么?”

第七十七章 :安排妥当了

“……”

梅濯雪不赞同,不反驳,静静站在那里沉默。

桓帝似乎也没想真听他说些什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品尝到什么山珍美味般竟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