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濯雪问得轻柔,可花醉漓却感觉到手掌上紧握的力道徒然加重,他心里的紧张远没有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

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起了想要逗逗他的心思,“不确定啊,毕竟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能一口咬定。”

梅濯雪愣了愣,转瞬便明白她这是在打趣自己,无奈笑了笑,眸光里满是纵容她的宠溺。

“说的也是,既然是孤娶你,又哪能让那些烦杂地琐事落到你身上,等着吧。”

说完,他便直径上了车。

直到马车远去,花醉漓才反应过来他究竟想问什么,婚姻乃大事,更何况她的婚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尤其是长宁长公主那边。

而这位主子又向来与梅濯雪不对付,要是让她知道她选择的人是他,还不知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她总感觉,会出事……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

梅濯雪端坐正中,忽然出声道:“说,什么事。”

北星突然单膝跪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小卷纸,恭恭敬敬举高头顶,“探子来报,说是圣上处理奏折时突然口吐鲜血,没有传太医,而是派人来找殿下,估摸现在,全公公已经抵达东宫了。”

“圣上吐血,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事发突然,御书房的人应该都有些耳闻。”

梅濯雪眸光平静,左手不紧不慢地转动指尖的红玉扳指,轻声道:“封锁消息,不必要的人一律都清了吧。”

北星应下,又抬头问道:“那殿下,我们是直接进宫,还是……”

“先回东宫,见一见那位全公公。”

梅濯雪眼底闪烁一抹讽刺,“免得父皇忧心,孤这个儿臣是不是又胆大妄为,脱离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