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摇曳的银铃吹散那真挚却又细小的声音,花醉漓听着笑了笑,微侧过头,“我没生气。”

而后,她悠悠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亭台楼阁依然灯火辉煌。

花醉漓边走边欣赏,一抬头就被一个肩搭毛巾的小伙计拦住了。

“姑娘,请问您可是花家的那位大小姐?”

他双手交叠相互摩挲,眼睛眯眯笑得憨态可掬,他脊背弯曲,语气奉承,脸上满是谄媚讨好却不令人生厌,这也算是一绝了。

花醉漓打量他的装扮,竟觉得有些眼熟,“我是。”

“哎哟,小的见过大小姐。我家主子久闻大小姐风采,今日得见想邀请小姐到雅阁一叙。”

随着他手指方向,花醉漓这才看清,自己已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金迷坊附近。

要说这金迷坊,可是上京最大的销金窟,一杯茶水,或一块糕点,平均下来大概需要五十两,相当于贫苦人家一年的收成。

如此昂贵,可往里面大把大把砸钱的人大有人在,不为其他,只因这金迷坊是整个上京最‘没有限制’的地方。

听曲子,看花戏,打六博,斗鸡赛马……最大的取乐民坊便在这里,甚至还有很多人已进金迷视为某种光彩,自诩看见了世间繁华,凭空觉得高人一等。

为此,官宦子弟来者更多。

花醉漓看了看大红梁柱上红底金字的牌匾,又瞧了瞧冲自己眯眼含笑的小伙计。

“你家主子是谁?”

“大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金迷坊,金迷坊,把‘纸醉金迷’内涵的极其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