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漓猛地起身拿起灶台上的菜刀,二话不说直接划开他左腿的裤袍,果不其然,之前被黑鳞蛇咬伤的口子在汩汩冒血,而且颜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她不可能像先前帮梅濯雪那样帮他排毒,便举起菜刀在伤口处轻轻滑了一下,又用手指反复挤压,不多时,黑血流出。

她又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锯齿形草药,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但既然他拼死都要紧握着,那应该对他有益处。

撕扯几下叶子刚要放到伤口上,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等一下……齿灵草,只有汁液才能缓解蛇毒,若是混合了叶片,反倒会影响功效……”

花醉漓看着神色昏沉却依然思路清晰的人,颇有些佩服他的意志力,照他的话做,拿齿灵草汁往伤口上一浇。

陈志笙猛地弯弓脊背,这样子像极了入油锅的鱼。

“你怎么在这儿?”等他平静下来,花醉漓出声问道。

“找药,谋条活路……”

花醉漓这才看见他身旁依靠的筐子正是她昨天采药的药筐,“你怎么说也是左卫总兵之子,就没人管你么?”

“管我……”陈志笙神情有些呆滞,直直望着房顶声音讽刺道“有谁会管一个无名无分的庶子。”

他转头看着她,“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花醉漓指了指旁边的白面,“给太子殿下做柳叶酥。”

“堂堂丞相之子在这里却被指使做糕点,看来,成云公子和我的处境相差不多。”

他神情怜悯颇带点同命相连的意味,花醉漓被他盯得极其不自在,仿佛在他眼中他们都是那种靠卑躬屈膝才能存活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