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笙……”梅濯雪一眼便看出跪拜地上的少年是谁,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神情微冷“成云公子采药的这段时间,莫不成一直和他在一起?”

质疑里带着莫名的占有欲,这让花醉漓感觉自己依然如前世那般是他掌心里的金丝雀,被束缚的窒息感瞬间袭来,她的目光逐渐泛凉。

“微臣与陈公子均为殿下伴读,相互交流一些,好像也无妨罢。”

梅濯雪抿着薄唇,紧紧盯住花醉漓似在强加忍耐什么,嘴唇微动,却没有多说,“咳!咳咳咳咳!”

“殿下!”福伯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又看着花醉漓的冰冷态度,不满道“成云公子,你可知,殿下要想抑制病痛需要在温泉水里针灸调息近三个时辰。”

“但就是因为见你迟迟未归,担心出事,便中断了治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可你呢,怎能这般对待殿下!”

花醉漓这才发现梅濯雪遮盖在帽檐下的长发是湿的,紧贴衣服上还在滑落水珠,“微臣……多谢殿下关心,外面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罢。”

“我们一起走。”梅濯雪气息孱弱,语气却异常执拗。

花醉漓懒得再和他争辩,提着药筐跟在旁边下山。

这边山路陡峭,还没走几步,梅濯雪便咳嗽得不成个样子,花醉漓搀扶他,感受着那几乎全部压到她身上的重量,特别有一种想把人扔进山沟里的冲动。

但,她忍了……

临近山腰走上林间大路,花醉漓等人目及到了一个红瓦八仙六角亭。

他们搀扶梅濯雪到石椅上坐下。

“这、这可怎办。”福伯看着咳嗽不止的梅濯雪,满面愁容“再这么咳下去,殿下的嗓子会受不住的……对了,成云公子,你的药筐里,可有一种翠绿圆叶,气味清爽特殊的薄叶草药?”

药筐啊……花醉漓抖了抖身后背着的篮筐,似是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薄凉的笑意,她懵懂道:“好像……我好像采到了这种草,闻起来气味是挺清爽的,不过叶子好像不是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