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花醉漓恍若未觉。

梅濯雪指尖不自觉蜷缩,他垂下睫羽:“福伯,你先下去。”

“殿下……”福伯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梅濯雪不容置疑的目光,还是退下了。

屋内静默。梅濯雪披上暗纹银月大氅,起身,走向花醉漓。花醉漓缓缓倒退几步。

“你很怕我?”

“没有,微臣只是深感愧疚,怕再冒犯殿下。”

梅濯雪绕过她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擦脸,“若真觉得愧疚,便来帮我制琴罢。”

窗边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架半制成的青桐古木琴,七根冰蚕琴弦已经系好,只剩下两边的花纹还没有雕刻。

看见琴,花醉漓倒想起前生为了佯装乖顺,她特意跟着梅濯雪学琴,甚至撒娇让他手把手教她。

练成一曲名动天下,听过的人都说花家大小姐的琴音乃是一绝,可她,却恨不得剁掉这双被他调教过的手。

“你觉得,这古琴,雕刻什么好?”梅濯雪视如珍宝地慢慢抚摸过古琴。

花醉漓答道:“殿下的琴,自然什么都好。”

“我想雕梅花……却怕她不喜欢,不过听成云公子这般说,那便雕这个罢。”梅濯雪拿起刻刀,细细雕琢起来。

花醉漓一愣:“殿下是要将琴送人?”

“嗯,我做错了事,想送琴讨她欢心。”梅濯雪顿了顿“成云公子,你说,若是有人伤害了你,可他却完全不知晓前因后果,若是你,会原谅他么……”

花醉漓嗤笑道:“微臣倒觉得,无心之过不是伤害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