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擦伤涂了伤药,明奴躺在床上,能够清晰地看清江雪鹤的动作,江雪鹤坐在他身旁,把他的每一处伤口都细致的处理好。
“不准再去了。”江雪鹤说,随即沉默了一会,见他没有反应,对他道:“不讲话便是同意的意思。”
明奴眨了眨眼,他现在根本讲不了话,江雪鹤如今这是在欺负他。
他只能这么躺着,江雪鹤在他身旁坐着,对他道:“我此次前去,是为我们之间的血契。”
明奴顺着看过去,眼睫略微颤了颤。
江雪鹤:“我找到了解除血契的方式,今后会还你自由。”
一句轻飘飘的话音,如一道石子落在明奴身上,他内心掀起一片浪花,听见身旁的少年用冷淡又平静的声音道。
“下个月……应当是明奴的生辰,到那时,伤应当可以好些,到时我们下山过如何?”
江雪鹤道:“我还未曾陪明奴过过生辰。”
烛光晃了明奴的眼,明奴眼底映着一角红衣,他们两人静静地都没有讲话。解除血契,他们便没有任何关联,甚至原本便没有血缘关系,变回两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虽说是幻境,明奴心中某一块腐烂的地方却稍稍地消逝啃噬,一点点地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内里。
晚上的时候江雪鹤喂他吃饭,怀梨送来的都是清淡的食物,明奴被扶着靠在床边,江雪鹤一勺勺地喂他。
若是换个人,他兴许要感激对方,比如李逍火也曾这么照顾他,他在李逍火面前未曾拘谨。
如今换了个人,他反而感觉不适,不想当手脚动不了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