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替江雪鹤受的,江雪鹤以前未曾在意,如今这样盯着看,仿佛在羞辱他。
明奴自诩重来一世,心性已非前世可比,如今再入前世之景,内心犹如被已经深入糜烂的刺再次戳穿,心底烂开了一个无底的洞。
兴许让他进来是错误的选择,他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烂在前世的过往里,永无宁日的被刺痛。
明奴低着头,身体略微僵直,直到江雪鹤收回目光,他看着自己充满伤痕的手指,稍稍垂下衣袖,遮住了那些伤痕。
“明日不要迟到。”江雪鹤最后吩咐了这么一句。
明奴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复的,兴许是听话地“哦”一声,或者是默认,直到他走回自己的院子。
他脑袋一片重,好似脖子要支撑不住,加上他这幅躯壳没有修为,未曾察觉到有人跟了他一路。
直到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忘春已经把这件事跟奶娘说了,奶娘为他请了大夫过来。
明奴如同木偶娃娃一样被拽过去看大夫,大夫为他检查了伤口,给奶娘开了药方,让他这几日不能洗头发,以防万一还在他脑袋上缝了两针。
他的脑袋用纱布裹了一圈,明奴坐着站着的时候都没感觉,直到他躺到床上,脑袋沾到东西便疼,只能侧着身子睡,一不小心翻过来又会碰到后脑勺上的伤口,睡梦中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这般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明奴第二日精神更差,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多么弱,一副弱的躯体,些许疼痛都让他难以承受。
早上忘春又为他上了一遍药,明奴抱着书袋去上学,他脑袋顶着纱布,在路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前一日的几名少年。
若是他有修为自然不必顾忌,现在他置身在前世,又受身份所困,几名少年找他麻烦确实算是小麻烦。